“晨晨,你是不是遇到骗子了?”陈大柱终于憋不住,冒出了这句话。
姥姥同样疑惑的目光看向乐晨。
乐晨挠挠头,说:“应该不会吧,反正她这么说了,咱就等着呗,咱家有什么她可图的?她给我的钱可是真金白银。”
姥姥和大舅都默然,这件事,肯定不是晨晨说的那样,但看样子,晨晨救人肯定是真的,他的性子,也不会做什么坏事,至于晨晨说的那个富婆,可就不知道什么心思了,但是跟晨晨说的一样,家里也没啥能让人使坏心眼的吧?
虽然心里压了快石头一样,但姥姥和大舅都知道,自己根本就影响不了这些事,不管将来是好是坏,只能接受。
几个大人说完话,黛儿才领着胡力、来喜儿她们过来上桌吃饭,几个智障儿现在吃饭时都规规矩矩的不大闹了,乐晨提议下,姥姥也就让她们同桌吃饭了。
“这老多菜咱们吃不完吧?要不叫大勇他们过来?”陈大柱看着满桌子丰盛菜肴,突然开声。
他说的大勇是乐晨的二舅,叫陈大勇,但和他性子可完全不一样,这些年乐晨二舅家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新婚的儿子和儿媳妇都在县城工作,但是他们一家,除了过年过节,基本就不登这个门,按二舅妈的说辞,就是看着一屋傻子残疾,脑瓜仁儿疼。
倒是陈大柱,没心没肺的,看到一桌子好菜,突然想起来弟弟一家。
姥姥脸一沉,“不叫他们!”
陈大柱呵呵的傻笑两声,就不吱声了。
……
吃过饭,乐晨来到了来喜儿几个的房间,看了看她们的情况,其实虽然来喜儿和小龙、小虎不再如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哭闹耍疯,变得安静了许多、听话了许多,但乐晨知道,现在恐怕药汤艾灸的治疗已经到了极限了,原来自己还以为或许能把她们治疗得跟正常人一样,看来是异想天开了,比如看起来变化最多的来喜儿,叫黛儿加了三分药性后,反而发了场高烧,显然她的身子骨禁不起加重药性的折腾。
毕竟,自己泡的药汤并不是古书里原汁原味的洗髓汤。
“给你,留着以后给来喜儿她们还有姥姥大舅改善生活用,你和胡力,还有来喜儿她们喜欢吃什么零食你就买,还有大舅和姥姥那儿,爱吃的糕点,你隔三差五的就买点。”说着话,乐晨将一张银行卡塞到了黛儿手里。
黛儿吃了一惊的样子,拿着卡,手足无措。
乐晨琢磨着说道:“以后每个月我往卡里打一千块钱,算是贴补家用,这些钱你都要花掉,你们几个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姥姥大舅那里也是,你看着孝敬,家里缺啥少啥的,你就买,大件的话再跟我要钱。”
乐晨把家用钱交给黛儿经过了深思熟虑,不管多少钱,如果给姥姥或者大舅,她俩肯定是存起来不舍得花,倒是黛儿,年纪虽然不大,却知道乐晨很多事,这也使得乐晨挺信任她。
而且黛儿肯定是大户人家出身,小小年纪就有出尘气息,虽然失忆,但明显受过极好的教育,几个月前看电视里围棋比赛直播,乐晨才发现黛儿竟然懂围棋,而且水平很高,这却不是一般家庭能教出来的了,就说畈城这种小县城吧,就没见过人下围棋,倒是象棋比较普及。
只是挺可惜的,却不知道一年多前黛儿为什么流浪到了畈城,她家里人为什么又没找她。
不过也许正因为黛儿出身不凡,所以小小年纪她就冰雪聪明,并且能担待下事情来。
看着黛儿很快就镇静下来,轻轻握了握手中的卡,说:“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家里的。”
乐晨微微点头,若是一般的孩子,又哪里会有黛儿这样的担当?
乐晨又想了想,说:“现在我手头没那么拮据了,回头想办法看能不能在发行量比较大的江南一带报纸上登个寻家的启示,把你照片放上去,看能不能找到你的家人。”听口音,黛儿应该是江南一带人。
黛儿呆了呆,清秀小脸并没有露出笑容,反而眼里闪过丝茫然,应该是对不可预知的未来的不安吧,她的年纪毕竟还小,习惯了某种生活后,并不太想改变。
“嘿”,里屋门帘一挑,胡力单臂拎着个石锁走出来,那石锁是青石所铸,怕也得有百八十斤,但在胡力手里好似全无重量感,被胡力扔起来又接住,轻巧的就好像杂技演员在玩溜溜球。
乐晨看得一呆,虽然早听黛儿念叨过,说胡力力气越来越大,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大法。
“大力!你还不快停手!”黛儿吓了一跳,小脸都变了色,在来喜儿几个的房里耍石锁玩,又被少爷看到,肯定觉得太危险了。
胡力见到乐晨和黛儿都在,吓得石锁嘭一声落地上,差点砸了他脚背。
他小脸苍白,一句话也不敢说,低头看着脚尖,心里直懊悔的想哭,他平素最怕黛儿,至于乐晨大哥,在他心里比天还重,就算乐晨大哥对他有一点不满意,他都会觉得天塌了。
“怎么这么大力气?”乐晨却是好奇的走过去,捏了捏胡力的胳膊,却摸不出什么。
胡力红红眼圈里已经在转泪,但乐晨大哥说过“男儿流血不流泪”,这眼泪,他强忍着,不敢流下来。
“以后多给大力买点肉吃。”乐晨回头嘱咐黛儿,脑海却浮现出古书里的一篇文字,是关于青囊洗髓浆,里面说其功效时有这么一句话,“骨骼特异者,洗髓伐骨,具龙虎之力。”
这,难道真生了点效力?
看了看胡力瘦弱的身子,以及他右臂的畸形,乐晨不再多说什么,拍拍胡力肩头,说:“以后再玩去院子里玩,没事,我跟姥姥说一声,叫她别管你。”
“我,我不玩了……”胡力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淌了下来,他忙用衣袖抹去,但还是忍不住哽咽起来。
乐晨摸摸他的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炕上来喜儿几个迷茫的向这边看过来,胡力只是低头啜泣,黛儿拿了纸给他,柔声说:“好了,少爷没生气,但你以后可别在屋里玩了。”
胡力连连点头,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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